你握著方向盤,圓轉溜下交流道,筆直朝前開去。太陽很大,沿路滑行過車窗的蕉葉綠蔭散發出誘人清涼。車廂緊閉,從風扇徐徐放送的冷冽之中,你卻隱約聞嗅到一股熟悉氣味:成熟的乳黃香甜,來自熱帶、來自白炙夏日、來自香蕉產季的味道,在路途中環伺纏繞,你懷疑,是遊目四顧的濃綠蕉葉,催化了這場白日夢境。驕陽、沸蟬,棋盤街道上拱型亭仔腳微笑的弧度數十年如一日,你停妥車輛,轉身招呼兒女,跨出車門正要舉步踏上街道的那一刻,你聽見不遠處,傳過教室吹過操場最後直抵耳膜的學校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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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結束之後
上個冬至感染的貧血纏綿到今年三月
梅雨連篇,覆寫鬢角斑駁的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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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最後一天,我在日本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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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就是這樣:有人快樂的時候,有人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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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已經快要忘記上一次一面閃躲講台上老師的眼神、一面偷偷摸摸地從桌子底下將紙條傳給同學的經驗是發生在什麼時候了,就像我都已經幾乎不記得上一次自己在夜深人靜的孤燈之下聽著筆尖的鋼珠沙沙畫在信紙上的聲響、在心裡思念著誰、整整齊齊地寫下一句句想告訴他的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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