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越極光角的歌聲

忽然想散步，想在早晨的微光和鳥鳴中踩著人行道上的磚一塊一塊走下去
想散步去吃早餐，香噴噴食物的熱氣縈繞在周圍
你想離開這裡，離開這個點，離開這個世界


那是一種放任。你默默在網路上逡巡看過一篇篇文章幾次想寫什麼卻頹然
你要縱情要耽溺就這樣吧！就這樣一個晚上一個週末讓你狠狠狂放一場
之後又是充滿論文考卷學生老師責任殺紅雙眼你死我活的世界
在這之前的暗暗深夜，你想不睡想回憶想捫心自問千百遍那沒有解答疑惑
都讓你都隨你都可以就這樣，不顧一切


以後你會去很多地方、遇到很多人、發生很多事情
很久很久的以後你回想起這一天早晨你將發現
原來這些事情也只不過一如飄過天空形狀美好的雲朵
儘管令人印象深刻，但你卻不在乎了
真的，就像二十年以後你若回頭翻看這篇文章
你必然會笑，然後說不過是這樣嘛真的沒什麼好了不起


你知道嗎？
早餐店裡的報紙有個關於復活節的專欄，你原是知道
流蘇開花之後春天也不遠了，只是沒辦法將歲時與節慶相互連結
果真復活的日子將要來臨嗎？果真，是該做個結束做個了斷
沒有什麼特別的傷悲，最難過的時候早已經過
全新的未來展開在你眼前，過了今天，就這樣跨進另一個世界，不准留戀


你知道嗎？
沒有人可以讓你寂寞。當所有時間灰飛煙滅之後
荒地上，還是會有靜靜開落的花朵
而且一樣美麗、一般紅豔


寫於2003年春天‧復活節前